瞥见青色 的深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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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文/吴石开
  提起银杏,都陶醉于它独有的黄,一树黄,成排、成行、成片,规模越大越显示出银杏叶独有的美,形色之美。单叶姿态,呈扇而且出奇的天生规则对称,此为形美;浑身遍地,非铺盖式不能彰显其区别于金黄颜色之“华贵”,此为色美。
  金黄,太耀,银杏的黄,耀过金黄。看到终南山古观音禅寺那棵古老且著名的银杏树图片,对着那“铺天盖地的华贵”,我竟有些眼晕的不适。不是这老树长得不好,也不是这一派银杏黄叶与古刹违和,许是我还没有领会到银杏此景与禅寺净地的相宜意味。禅宗著名的公案,师父远行,行前让徒弟煮锅,徒弟不知道煮什么也不知道烧什么,师父离开前扔下两句话:煮河里的石,烧自己的腿。薪火鼎镬比起洪荒自然,简直微不足道,洪荒自然都不能奈石头何,按照师父留下的煮法断然不能损石分毫。机锋应该不在于煮、不在于烧,师父是想让徒弟吸取磐石之精神,以此坚定自性。因此,像并不真实地去煮石烧腿一样,我也并不追逐银杏叶那华贵的黄,却常常注意到成熟以前的银杏。盛夏的绿,满目随处,绿银杏叶衬托绿银杏果,很特别。是不是圆润的形状凑在一起,形成串状,钻在叶子里的状态天然的就讨喜,是的。通常说牙根的小动作,都是恨得或者气得所致的痒痒,其实很有可能是咬牙切齿的前奏,而每当我看见这绿衬着绿,牙根也有小动作,当然不同于咬与切,是发现了最对得起盛夏的偏重于冷色调的深绿,如饮水噙冰,牙根森然瑟瑟,一袭凉爽阵阵透心,就是这么夸张。
  不要扰我,能在这绿衬绿的树下仰望半天,有好奇的路人乙朝向我的视线也掠过一眼,不明究竟,因为要见到成串的银杏果,路过旁观,难以确切,近处仰望,比比皆是。我虽然是路人甲,注意力已完全不在行路,以视觉获得凉爽的方式,足够间接,叫它不施笔墨的写意。看着它,出神,想起多年前有一种名为“冰绿茶”的饮料,包装的绿与这种让我牙根森瑟的绿相同,柠的口感突出,当时与之一并推出的是“冰红茶”,红的火了很久,绿的未能如此,可能绿的口感过于凛冽,不及红的更适宜于大众。能于同处求不同,独特的美,在小众,反倒是果子成熟时的黄中略带橙红,令我惋惜,青绿,青涩,不成熟的时候才显出青春永驻。以我粗浅的观察,树冠细锐瘦高的结果,树冠能够铺开的无果,在那段经常途径的街,几乎全是累累见果的,至于雌雄之别,尚需考查。青春的青涩状态,得以专注促使其野蛮莽撞地生长,繁盛、稠密、饱满、圆润。这是青春该有的样子,青春与盛夏绝佳相配,像每一年度的毕业季,都是在盛夏,无论能够成就哪种程度的栋梁,或是可以考中哪所兑现才量的学校,尤其重要的应当是先让青春焕发出本身的盛气,虽然莽撞冲动而无悔,生动、茂盛、强烈,如歌、如画、如酒。如果花费整个春天去挑选种子,无疑要错过播种,甚至错过收获,在适宜的阶段,只干好一件事,不遗余力地成长,不辜负时光。
  (作者就职于蓝田东管理所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