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天正是读书天

——读安妮·迪拉德《听客溪的朝圣》
悦读

  周水欣
  刚过去的整个冬天,我都在蛰伏中读书。选了很多与野外大自然相关的书。《听客溪的朝圣》是我很喜爱的一本。封面是迷人的绿色,四枚奇异树叶脉络清晰舒展在侧,与春天隐隐相关。
  作者安妮·迪拉德是美国作家、诗人、博物学者。她自幼喜好阅读,在父母影响下,从钢琴、绘画与舞蹈课,到采集岩石与甲虫,涉猎广泛,是内心充满激情的才女。在她26岁那年,经历了一场几乎致命的肺炎。她在弗吉尼亚州的听客溪休养生活了一年。这一年,她一边养病,一边深入观察自然、体验生命。并将经历写成《听客溪的朝圣》。这本书让她在29岁时获得普利策奖,并在美国文坛激起巨大回响,其影响力至今不衰。
  翻开这本书,大段大段的描述,激情、诗情扑面而来。从春天写起,每个篇章都能感受到作者内心的激荡与澎湃,对大自然深切的热爱与敬畏。既有冷静客观的描述,又有诗情画意的憧憬。她观察飞鸟,“鸟飞既不经意又随兴,如同茎的卷曲,或是一颗星星亮起。”她观察地上的大眼纹天蚕蛾,“那湿湿的心脏里的一个细胞,里面会有一座森林,正摇摆着。”她写树的生命力:“一棵大榆树,光是一个季节里就可能制造出六百万片树叶,全都十分繁复,却也不费吹灰之力。”她旁观造物的残酷,寄生者将宿主的肚子吃空,几乎瞬间就成一个空壳。生命的传承基于这样你死我活的斗争,或者浪费——那些朝生暮死的虫子,产下成千上万的卵,死掉无数,单单靠其中的硕果仅存者,便成活了一个物种。在作者笔下,大自然既令人感到恐怖,也充满无限慈悲,而你若能拥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,便为自己攒下了“一生的好日子”。
  这是一个女子用诗心写下的大自然礼赞。读来有种时时刻刻电闪雷鸣的冲击力,能感到作者燃烧的灵魂。我被她感染,合上书本,要跃跃欲试去大自然探险。
  每过一段时间,我就要去郊外呼吸一下新鲜空气。春天赏花;夏天去山间避暑,与夜晚的萤火虫邂逅一下;秋天去巡山,领略那树叶绚烂的色彩啊,每天都不一样;冬天,夜晚若下了雪,早晨我一定会奔去紫金山天文台,从那里俯瞰整座城市,好像从天际望向人间……
  走在山里,我会拿着一本植物图鉴,边走边对照着看。南京的紫金山是一座“自然博物馆”,我可以自在地在森林里游走大半天。我想与听客溪的安妮·迪拉德隔空对话,我很能理解她对听客溪的迷恋,大自然不但给予她包容,山涧的能量更治愈了她的身心。
  一年之计在于春。我觉得“阅读计划”必不可少。书本会给人们不一样的人生体验,不一样的视野与观察角度。能够沉下心来看一本书,一本与大自然有关的书,会让我们的身心收获不一样的洗礼与历练。通过阅读,读者也可打开不一样的思路,超越自我界定的樊笼,在那更加广阔的天地间遨游。